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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再春少儿不宜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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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建有个商人叫田再春,他原名其实不叫这个,是因为曾经死而复生,所以改名叫再春,用于自警。丙子年仲秋,我在旅行途中偶遇了他,与他彻夜畅谈,他并不介意告诉我这个名字的由来。

再春原名叫狗蛋儿,孤身一人在社会上做点小生意,没有老婆孩子,也没有兄弟姐妹,是个很潇洒的小老板。他把旅馆和车船当做自己的家,在水运陆运之间来回奔波,赚了不少钱,从来也没有回过家。他生性不羁,皮肤又白,且擅长房中术,所以他走到哪里,就啪到哪里,但从不轻易缴枪。(持久真·男人。)有人劝他干脆正正经经讨个老婆过日子,他总是笑笑说:“我欠别人的债那么多,如果一点一滴要加起来偿还的话,我怕我老婆受不了喔。”所以他下定决心不娶老婆。但他为人讲义气,不看重钱财,是个热心耿直的老铁,所以大家都挺喜欢他的。

癸酉年早春的时候,他在江浙一带经商,不巧染上了当时的传染病,他躺在市区的铺子里,病情非常危险。他梦见一位身穿黑衣服的人,须毛像刺猬一样,看上去像是抓捕罪犯的捕快。那个人用一根巨大的铁链把他绑起来押走,飘然来到一衙门口,非常宏伟,有区别于一般的衙门。再春起初并不知道这里是阴曹地府,不一会儿,里面的门一层层都打开了,远远看见堂上穿着紫色衣服的官吏们抱着文书,从门的两侧走进来。隐约听到里面有传唤的声音,不知道在说什么,黑衣人连忙像牵马一样,牵着再春跑了起来,一共过了三重门才来到大厅。左右两边的差役把他身上的链条解开,让他跪在台阶上。再春偷偷地看堂上,只见有十几位贵官都坐在两边,颜值差距都比较大,正中间坐了一位道士,头戴雷巾,身穿电衣,样貌魁梧,气质尊贵,他说的每一句话,在座的所有人都很认真的在听。

再春回头一看,跪着的人已经有数十人,其中有些他还是认识的,但也不敢跟他们打招呼。跪了没多久,西面的一位貌似老虎的贵人让人查一下田再春的生死簿,立刻便有人将文件递了上去,虎面贵官一看,惊讶的说:“这人还没到命绝之时啊。”因而起身告诉了道士,道士点点头,叫人再核实一下田再春的生平事迹,立刻又有人将相关文件递了上来,在座的贵官们都纷纷传阅,看完后都感到非常生气,堂上人大声召唤田再春,他心惊胆战的向前爬了几步,道士生气的说:“因为你一个人的淫欲,却玷污了上百个家庭的名声!那些妇女的亲戚们都感到痛心疾首,而你诡计多端,没有对人家做任何补偿,你说现在怎么办?”再春瑟瑟发抖,讲不出一句话来。

东面的一位贵官站起来说:“是应该绝了他这一世的命,然后罚他来世做鸡,这样才略显公平!”

道士说:“不能这么办,凡是世人的淫债,一定得在他生前偿还,这样才能惩一儆百。如果等他转世之后再罚,那死者什么都不知道了,活着的人又有什么罪呢?虽然罚他做鸡,对他来说还不如不罚,但我想在此基础上变通一下,诸位一定能想出好办法的。”

在座的各位都谦虚的表示自己想不出来,道士笑着说:“这也没什么好难的,刚好我接到直北一位城隍的报告,说是书房村有位姓童的女子,相貌非常丑陋,但很贞洁,她的一位畜生叔叔,把她当土鸡卖给老鸨,那位童姑娘气到绝食身亡,前不久才草草埋在郊外。我现在利用炼形的法术,让他代替童姑娘的身体,以十天为限,让他能稍微补偿一下之前欠下的淫债,然后再让他复活,这样不就达到惩罚他的目的了么?”

在座的贵官都笑着说:“真君的办法真是妙!但是这样的话,就怕会玷污那童姑娘的名声,这可咋整呢?”

道士笑着说:“我自有两全之术,并且一定会让作恶的人原形毕露,怎么会重新给童姑娘添麻烦呢?”说完,便用*纸写了几个像符咒一样的字,让差役用火烧了,再兑上水朝田再春脸上一喷,再春一惊,顿时觉得皮肤充实了起来,之前是虚浮如影,现在是固结有形。

再春仍在堂上,听到大家的议论,心里感到非常慌张。没过多久,堂上有人严厉的说要把他给阉了,随之立刻就有人把他双手反捆,绑在凳子上,一刀儿割了他的丁!再春痛到失声,差役再次朝他喷水,他才苏醒过来,想偷偷看看自己的下半身,但视线被凸起的大胸脯挡住,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大胸的妹纸!

道士下令把他赶了出去,等期限满了再回来。于是再春便跟着黑衣人出来,问他真君是谁,黑衣人回答说:“姓许,是旌阳真人,奉天帝的命令来处理有关疫情的事。左边坐的都是疫情相关部门的神,右边坐的是冥王。”出了衙门,再春抬头一看牌匾,上面果然写着“疫情办事处”几个字,他很吃惊,并不想出去,黑衣人又叫了两个兽首人身的人过来,样子非常恐怖,他们用大棒槌逼迫着再春,他才无奈的向前走。速度快如风,瞬间就到达了一个地方,茅屋低矮,用短墙围着,仔细一听,里面有喧闹的声音。

一位老妇女在骂人:“你把我的人藏起来,想用*来骗我?”

又有男人的声音低声说:“她是因为不愿意做鸡才死的,坟都是新的,我怎么可能骗你啊!”

过了一会儿,有几个男人的声音骂骂咧咧的说:“既然人都没了,那为什么不还我的钱?”

里面乱哄哄的吵成一片,黑衣人仔细一听,说:“就是现在!去吧!皮卡丘!”说完,便用手掌朝田再春的后背一拍!

再春瞬间觉得迷迷糊糊的,突然一下直接闯进屋里,听到屋里的人们嘈杂的声音说:“摇钱树别来无恙啊?老龟说谎,真不要脸!”大家脸上都露出喜悦的神情,只有其中一位男子惊慌失措,直呼有*,立刻夺门而出。大家也不搭理他的迷惑行为,都过来围着再春,他一看,男男女女好几个人,全都看起来很凶悍可怕,他想说话,却发不出声音,只能跟着他们走。

走了大概几里路,来到一户人家,也是茅屋土墙,又矮又窄。刚一进门,再春发现自己能出声讲话了,便马上跟大家说:“我是福建商人,姓田,你们是什么人啊?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?”所有人都感到很惊讶,正准备提问,那位老鸨开骂了:“这都是你叔叔的阴谋诡计吧!准备假装用这种灵异怪相来坑我的钱。这世间哪有女人去做生意的?!”再春听了,打量了一下自己的,发现自己全身都是女孩子的打扮,淡*的长裙,蓬松的头发,还踩着三寸金莲,于是他也不再说什么。老鸨问他到底接不接客,再春始终觉得这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,便默默不语。老鸨连着问了他好几遍,最后生气的说:“看样子你还是不知道我的厉害!”于是叫来几个大汉儿,折了柳条当鞭子,在水里浸湿,准备脱光再春的衣服开始抽打,他感到非常害怕,心里暗自嘀咕:“在阴曹地府受到了谴责,肯定是躲不过去的了,怎么会遭遇这样的*手?”于是他只能羞涩回答:“我接,我接。”老鸨立刻笑眯眯的把他领进来,对他说:“就因为你这个贱丫头,姐妹们一天少做多少生意喔!”(刚不是说,哪有女人做生意的吗?)

再春刚准备抬脚,便觉得室内蒸腾如雾,而且有一股鲍鱼的腥味,吓得不敢向前。在老鸨的呵斥下才跨进去,里面有五个老女人,长得都挺难看的,但每个人都浓妆艳抹,把自己画的像泥塑做的*一样,她们全身都只穿了一件短上衣,腰部以下全是一丝不挂,再春心里感到更加可怕。老鸨又朝外面喊:“辛苦各位啦!没什么可以当做酬谢,今晚就请早点过来吧!让小丫头先陪诸位过夜!”几个大汉儿嘻嘻哈哈的走了,等到了晚上,他们果然都来了,老鸨再次威胁再春,他无奈只能含泪宽衣解带。

再春被首次被壮男疯狂进入,初觉操刀而割者,又复及锋而试,其痛深创巨,不可胜言。不一会儿,他的身上就全都是血迹斑斑,老鸨和那几个老女人都拍手鼓掌,笑着说:“*花儿开了!*花儿开了!”接着第二个壮男又接着来了,一次又一次,再春有点来不起了,老鸨担心会被X死,所以暂时让别的妇女代替再春,这才能有片刻的休息,此时已经凌晨三点了。

早上起来,再春正准备穿衣服,老鸨过来一把将衣服夺走,说:“你看看别人!谁穿了衣服的!?”甚至连一件短上衣都不给他,就这样赤身裸体,再春感到非常羞耻,已经无法忍受了,但老鸨仍然让他洗漱,并且浓妆艳抹准备接客。

太阳才刚刚下山,门外已经挤满了客人,全都是低俗肮脏的粗人,一个温文尔雅的人都没有。他们见到再春都互相淫笑着说:“这个新来的小丫头可真不错呢!”全都争先恐后的想要霸占他,对别的妇女完全没有兴趣,因此再春接的客人非常多,一个接一个的在他身上发泄,没有片刻的安宁。(初女开包,谁都想炮。)

一开始还能接受,但是随着进入他的人越来越多,再春感到小腹胀满,口喘目张。曾经自己向来不轻易缴枪的,如今却欲罢不能,被迫接受,被迫吞咽,一波接一波,甚至有的客人都开始抱怨再春身上全部塞满,无处发泄了!老鸨只能烧热水,用手帕帮他擦拭按摩,稍微做点清洁,但生意太好,再春吐陈纳新,客人接踵而来,他被蹂躏之惨,不可名状。全天都处于狼狈的状态,幸好到了深夜,客人逐渐少了,再春才能躺下休息一会儿,夜深人静,他和别的妇女们说起自己今天的遭遇,大家都笑了,并不相信。

第二天情况又是如此,客人更多,全都是因为再春年纪小而喜欢他,经常有人在等待的时候,已经自己磨枪做好准备,一有空位,提枪就进,再春以一敌百,非常疲惫,而且来的都是身强力壮的猛男,持久刚猛,一直不肯缴枪。再春回想起自己曾经也喜欢这样玩弄不同女子,现在自己经历了一样的情况,只是角色变了,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。整天受尽大丁折磨,他差点一命呜呼。

转眼十天过去了,再春十分庆幸自己还活着。一天午饭后,来了一位猛男,从中午一直搞到晚上,换着花样,无孔不入,再春被捣弄的头晕目眩,汗淫舌冷,貌似已经在垂死边缘,恍惚之间,他看到之前的黑衣人来了,一直走到他的床边,对他说:“冥府规定的期限已经到了,你咋还不走?”说完,便带他出去,别人也不知道,只听见屋里发出了惊恐的声音。(单纯猛男以为自己X死了雏鸡。)

他们再次来到阴曹地府,南面的一位贵官对他说:“风流的滋味,你尝够了么?本来不该饶你命的,只是奉真君的命令将你复活,你从此应该洗心革面,痛改前非!不然就让你当十辈子的土鸡!”说完,便让人把丁还给他。一走出门,再春摸着自己的丁,还没摸够就忽然醒了过来,原来他已经昏睡了十天,不吃不喝。一些朋友围在他身边照顾他,一直在给他用药,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,等他醒来后,把梦中的遭遇告诉大家,所有人都吓出了一身汗,于是他的病没有用药也就好了,从此以后,田再春便退出炮场,改邪归正。(没有体会到做0的快乐。)

后来田再春因为做生意的缘故来到京城,听说当地有位土鸡的遭遇和他梦中很类似,便去拜访。当地人跟他说:“确实有这样的事,那女孩被她叔叔卖了,含恨而死。埋了以后,老鸨来扯皮,不相信她死了的事,就坐着等,忽然,那个死去的女孩从外面走进来,老鸨强行把她抱走。她开始做鸡接客,一天正在接客,一眨眼却不见了,客人还跑去找老鸨扯皮,以为遇到了妖怪。官府介入调查才搞清楚真相,打开女孩的棺材一看,依旧是清白的身子,知道是冤死的,严格处罚了她的叔叔和老鸨,把他们都流放到了远方。现在他们早就不在这里了。”田再春又把自己梦中的经历讲述了一遍,与这件事都相吻合,大家听了都觉得很惊异。然后田再春又给我讲了这件事,我希望这件事能提醒大家,所以大概把它记录下来。(所以再由我分享给各位。)

长白浩歌子如是说:“喜欢到处寻欢作乐的人,也许会有些漏网之鱼没有被惩罚到。阴曹地府里的熊熊烈火,也并非就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。让妻妾来抵罪,妻妾是无辜的;祸及子孙,子孙何罪?只能让其换位思考,才能让他感同身受且不昧天理。许旌阳准情定法,田再春革面洗心。不然就算是让他十辈子都当鸡,他也未必能醒悟。读了文章让人背脊发凉,也可以算得上的是贯顶金针了!”

原文:

闽商田再春者,滨死而复生,因号以自警,非其名也。丙子仲秋,余遭之于逆旅,为竟夕之谈,自述其易名之由,不少讳。再春本名某,贩于江湖,孑然一身,无妻孥,亦无昆仲,洒如也。因以传舍为居庐,以舟车为宅第,往来水陆之区,致资巨万,曾不一归。而生性佻达,貌复白晰,所至恒多穴隙行。且善房中术,从不以涓滴与所欢。人有劝之娶者,辄笑曰:“予负人债多矣!若计锱铢而偿,为予妻者,恐不任受也。”遂决意不复纳室。第其为人,轻财任侠,忧人之忧,急人之急,以故多得人欢心。癸酉孟春,商于吴郡,适罹疾疫之灾,卧于市廛,病甚危笃。梦一皂衣人,须毛如蝟,状若捕差,以巨链絷之去。飘然至一衙署,巍赫异常。初未疑为阴司,已而重门洞开,遥见公座,有紫衣官吏纷纷抱案牍从东西侧门入。未几自内传呼,不知何语。皂衣人遽牵再春如奔马,凡历门限三重,始达厅事。左右褫其链,令跪于庭阶。窃睨堂上,贵官十数,皆侧坐,好丑不一。中一道者,冠雷巾,衣电衣,状貌魁梧,势甚尊贵,每一言,则堂之上下皆耸然听之。回视己后,跪者已数十人,颇有熟识,亦未敢遽通片言。跪未久,西向一贵人,虬髯虎面,命检再春禄藉。即有吏以案进,贵人览之,愕然曰:“是未合绝。”因起白道者,道者颔之,命稽其生平。又有吏以卷呈阅,则盈堂传视,举艴然变色而作矣。堂上因大声呼田某,再春匍匐而前。道者怒目叱之曰:“汝纵一人之淫欲,致玷百十人之家声。彼妇之父母翁姑,靡不痛心疾首。汝又狡猾,无物可偿,将若何?”再春惴惴不能答,东向一贵人起曰:“是宜绝其禄,罚使为娼,庶合平允之意。”道者曰:“不然。凡世人淫债,必报于生前,方可惩一而儆百。若待转轮之后,则死者何知?生者何罪?虽娼不如无娼也。吾欲变通其间,诸君必有以处此。”众官皆唯唯,敬谢不敏。道者笑曰:“此固无难也。适接直北某城隍申详,某村有女,貌媸而志洁。因伊兽叔,售为土娼,气结不食而死,昨己藁葬于郊。吾今行炼形之法,即以田某代女之身,以旬为期,少偿前逋,然后仍令更生,不已足以垂戒乎?”众皆冁然曰:“真君之策,诚尽善。但恐污女名,可若何?”道者又笑曰:“予自有两全之术,且必使作恶者显然涉讼,不准立判其贞淫,宁至重为女累哉?”言讫,以*纸书数字如符篆,命役火之,和水以噀再春。再春竦然,顿觉肤革充实。前者虚浮如影,今则固结有形矣。然在廊庑之下,窃闻众议,心甚张皇。未几,堂上又厉声呼令阉之,即有数役缚之于凳,反接而去其势。再春大痛无声,役又以水噀之,乃复眔。窃视私处,胪肉坟起,则俨然一雌矣。道者即命驱之去,限满复来。再春遂仍从皂衣人出,因询以真君果谁何。答曰:“许姓,旌阳真人,奉帝旨来主疫*耳。其左列者,皆瘟部之神;其右列则冥王也。”及出署外,仰视牌额,果榜曰“瘟眓之府。”益大惊,意不欲行。皂衣者又呼二人来,兽首人身,甚可怖畏,以巨椎迫之,乃前。欻急如风,瞬息至一处,茅屋低矮,围以短垣,聆之颇有喧声。似一老妪哗曰:“汝匿吾人,乃欲以死*诈我耶?”又有男子低声曰:“渠实不愿而死,抔土未干,予岂诳汝?”旋有数男子怒诟曰:“既无人,曷偿予金?”声乃大哄。皂衣人谛听,曰:“是矣!”乃以掌击再春背,心遂迷惘。突如径入,俄闻室中群噪曰:“钱树子故无恙耶!谎老龟当羞死矣!”皆有喜色,独一男子惊惶失措,连呼有*,形状如*,夺门而去。众不顾,竟拥再春以行。视之,男妇数人,举凶悍可惧。己欲言,则有口如喑,不得已而从之。约行数里,至一家,土室而茨墙,居甚湫隘。甫入门,再春已能出声,谓众曰:“我闽之商人田某也,汝辈何人,胡为致我于此?”众俱惊愕。方将展询,惟妪嫚骂曰:“此皆若叔所预授,将以怪异赖吾金耳!世岂有女身而负贩者?”再春闻言自视,则上衣下裳,皆类巾帼。已而徘徊顾影,亦既云鬓蓬飞,俯首瞻莲,又复鸡距宛若,遂不复能置辩。妪因询其从违,再春终以为耻,默然弗答。妪诘之再四,乃怒曰:“是尚未知吾威也。”遽呼健男子折柳为箠,浸以盎水,将裸而挞之。再春始惧,且自计曰:“业遭冥谴,数无可逃,何为更试此*手?”遂靦然而应之曰:“诺。”妪始欣然引之入闼,顾谓再春曰:“为汝贱妮子,群婢皆虚此一日矣。”再春方欲举趾,觉室内蒸腾如雾,且若鲍鱼之腥,惧不敢前。妪诃之,方始逾槛入。见妇人四五辈,貌俱不扬,犹调粉涂脂,状如泥塑之*,周身惟著一短襦,自腰以下皓皓乎绝无寸丝,心益惊怖。妪又向外呼曰:“重劳推挽,无可以酬,今夕盍早来,当令小花奴先伴诸郎宿也。”健男等皆嬉笑而去。至夜果来,妪以威胁再春,衣带含泪而解,击刺之。初觉操刀而割者,又复及锋而试,其痛深创巨,不可胜言。已而渍丹浃席,血流漂杵。妪与众妇俱鼓掌曰:“*花放矣。”继之以二,渐不能堪,妪恐有失,乃以他妇代之,甫得小憩。漏下已三,晨起欲著衣缕。妪夺之,不许曰:“汝见他人被服耶?”并不予以短襦,四肢裸然,其羞愈不可耐。仍令盥栉,施以朱粉,日甫南而户外之履满矣。源源而来,率皆被褐顶笠之俦,绝无一文雅者。见再春,皆顾而笑曰:“其新孔嘉。”遂力争而群弃其旧,以故再春之所遇尤多,豷沓交欢,几无宁刻。初尚可以容受,迨至数人,小腹胀满,口喘目张。向不欲以涓滴与人,今则欲减其涓滴而不可,仰承甘露而饮之,瀼嚷者悔不挹此注彼矣。赖妪以沸汤沃帨,代为按摩,花径微清,名园顿爽。无如吐陈纳新,踵门者又至,蹂躏之惨,不可名状。一日之内,狼狈者三。幸而夕阳西下,问渡者稀,再春方得安枕而卧。夜深辄与众妇言其情,咸笑而不信,明日复然。客至益伙,以其雏而喜之,恒有坐俟其旁,摩厉以须,此刃出而彼刃将斩者。再春以一人当之,其惫甚矣。况客皆壮夫,颇能持久,昔己以逗留为欢,今人亦以濡迟为乐,其报施可谓不爽。茹苦终朝,几死花下,屈指旬日,窃幸得生。乃于朝食之后,复来一猛丈夫,阳道伟岸,凿枘已不可当,又复兼擅所长,如以再春之矛刺再春之盾,坚锐莫比,自午至酉不少披靡。再春已目闭头眩,汗淫舌冷,奄然垂毙矣。瞀乱中,见前之皂衣人已至,径趋榻前,呼之曰:“冥限已满,盍竟行乎?”携之出,人亦寂无知者,但闻屋中作惊诧声而已。又至向之衙署,则中只一贵人,面南据案坐,谓之曰:“风流之况味,汝已深尝之乎?本不欲贳汝死,但奉真君命,赐汝再生,当亟图自新,痛为改革。不然,将十世娼矣!”乃命以具还之,厥物复得出门,而自为按捺,未及释手,豁然顿苏。时已昏睡十日,不食亦不言。诸相好逻而守之,投之以药,冥然弗瘳。及寤而言其故,人皆骇汗,遂不药而痊。自是改行从善,不再涉邪。后以贩入燕,闻某县有土娼,其行事颇相类。就而访之,邑人曰:“向曾有此。因某家女为叔所卖,抱恨而卒。既葬而鸨至,告以故,不信,坐而索人。旋见亡者自外而入,强拥以归。为娼已数日,方与客接,音迹杳然。客与鸨互讦妖异,官鞫之,尽得其实。启棺视女,贞体宛然,知女之冤抑使然。遂重责其叔与鸨,而流之远方,今则绝无此人矣。”再春乃自述其梦,事迹吻合,闻者又莫不竦然。是夕为余言,悉其颠末。余以为深足警世,因笔其略于书。

外史氏曰:花营柳队,容有漏网之夫;孽火罡风,亦非报淫之典。偿之妻妾,妻妾无辜;祸及子孙,子孙何罪?惟雄飞而雌伏,莫待来生;庶暮报于朝施,不昧天理。许旌阳准情定法,田再春革面洗心。不然,即令十世为娼,绥绥者未必能当前立悟也。读之汗下,可称贯顶金针矣。

P.S.这篇出自萤窗异草

封面图:胡也佛·春宵秘戏图

图源均来自网络,侵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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